井邊大朗眼中的世界逐漸模糊,一股濃濃的不甘,也如同潮水一般湧上心頭。
他這一生也時常踏入華夏,在此遇到過各種棘手的困難,但只要父親一出現,所有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,從來沒有例外!
所以,自從井邊毅踏入山莊,以及陸夜霆作為堅實後盾的那一刻起。
他就堅信,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死了!
然而,一直到他躺在冰冷的地上,都無法理解,林南為什麼這麼不懂得人情世故?
為什麼在武督會不斷的施壓之下,仍然還要對自己下死手?
他想不明白,他也死不瞑目!
“我的兒......”
井邊毅緊握著雙拳,以至於,指甲深深的陷於肉中。
他猩紅著眼,完全感覺不到疼痛,兩個兒子,一個女兒全都死了。
尤其是,他與井邊大朗相距不遠,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。
震驚,無奈,憤怒......
極其復雜的情感,最終彙聚成了深刻的痛苦,如同滔天的憤怒席卷著心頭......
陸夜霆整個人也都愣住了,當著自己的面,就這麼殺了井邊大朗?這是把自己的話,全當成了一個屁?
他感覺自己的權威遭到了挑釁,猛然間,重重地踏出一步,只是,幾秒鐘過後,他還是縮回了右腿。
隨後,看向了遠處,一言不發的沈俊!
“你他嗎的瘋了?”
這個時候,劉夢潔不可置信的看著冷冰冰的屍體:“誰讓你殺了井邊大郎的?”
“他要殺我。”
林南聳了聳肩:“我總不能坐以待斃?”
“你......”
劉夢潔氣得渾身發抖:“你以為,有南夫人給你撐腰,你就無法無天了,是不是?”
“不過,你也別狂,我要告訴你一件扎心的事情。”
他說到這裡,頓了頓,然後,朝著遠處的沈俊一指:“這位就是南夫人的兒子。”
“也是上京武督會會長的外甥,沈俊。”
林南神情一怔。
怪不得,醫藥四分局的李雲州,還有這個劉夢潔,會如此懼怕南司琪?
原來,她與南霸天還有著這麼一層關系。
“上京武督會,自然是南會長說一不二。”
劉夢潔不可一世的邁出一步:“但沈俊卻也是一位實權人物。”
“簡單點說,他既可以懲惡揚善,也可以調動武督會絕大部分的人馬。”
“更可以決定你的生死!”
“唰!”
話音落下,武督會的眾弟子,全都看向了沈俊。
似乎,在等他的示下!
林南也匆匆瞥了一眼,如此年輕,就能成為上京武督會的實權人物,不是因為裙帶關系,就是有著非凡的能力。
就在眾人的焦點,全都集中在沈俊身上的時候,一直隱忍不發的井邊毅,將一枚黑色藥丸,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。
隨後,滿眼憤怒的盯著林南,像是一只獵豹,緊緊地盯著自己的獵物。
“維護上京治安,讓百姓安居樂業。”
沈俊站起身,淡淡的看向了陸夜霆:“全都是你們份內的事情,無論面對任何人,都不能有所例外!”
“對於這種殺人放火的歹人,最好是緝拿歸案,交於會長處理。”
他還是想親自審問林南,為什麼要和楚家作對,這也是他最為感興趣的事情。
當然,他對陸夜霆更是有著十足的信心。
畢竟,陸夜霆成為執法長老以來,對內,約束弟子,對外,處理的江湖恩怨不計其數。
無論對方是冷血的殺手,還是窮凶惡極的亡命之徒,在陸夜霆的追緝之下,要麼束手就擒,要麼飲恨當場。
沈俊相信,就算是林南有三頭六臂,也絕對逃不出陸夜霆的手心。
“眾弟子聽令。”
陸夜霆得到了沈俊的首肯,便大手一揮:“給我抓起來。”
一聲令下,兩名武督會弟子,重重地關上了山莊的大門,其余人等便紛紛舉起刀劍。
宋星竹見狀,手提莫邪劍,站在了林南的身側,他一直以保護林南為己任。
“陸長老。”
沈俊見狀,邁步走上巨石,居高臨下的朝著宋星竹一指:“這小子有些門道,不要大意了。”
“如有麻煩,可以采取必要手段!”
陸夜霆鄭重的點了點頭。
他絕不會像山本孝夫那樣自負,畢竟,這屍橫遍野的慘狀,就足以讓他提起十二分的小心。
而且,他早已經想好了對策,既然,宋星竹的實力強勁,那麼就不必硬碰硬。
畢竟,幾把黝黑的短槍,已經悄然的指向了宋星竹。
不過,他也是江湖經驗十足的老手,為防止意外發生。
他會讓手下一擁而上,但每一次的攻擊,也只是一擊即退,旨在消耗他的體力,分散他的注意力。
如此反反復復之後,手持槍械的弟子,隨時可以將他亂槍打死......
主犯必須緝拿歸案,從犯完全可以格殺勿論!